在野外用过的厕纸要不要带走？胡歌刘涛引爆“内娱史最炸裂6分32秒谈话”

　　这不是综艺节目，这是一部纪录片。这不是面向公众的作秀，这是一场自发的公益活动。

　　一开始，在胡歌、刘涛与陈龙的好友群里，《一路前行》便已奠定了基调——这是一档以环保为主题的公益纪实节目，胡歌、刘涛、陈龙首先是发起人，其后才是参与者。

　　零片酬、纯素颜、没有摆拍、也不经过刻意的环节设计，以纪实求真的拍摄手法，来记录这一路行走过程中的自然体验，并将环保理念传播给更多的人，这种前所未有的节目形式，大胆且充满探索的勇气。当曾担任《人间世》《人生第一次》等多部纪录片总导演的秦博，与胡歌在松江片场第一次见面时，胡歌说，你来拍，我就放心了。

　　正式启程的第一站，是可可西里。在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的保护站，节目团队遇到了第一个计划之外的变化。根据日程安排，胡歌等人原计划跟随巡护队员一起巡山，深入可可西里无人区，并作为一个体验者和观察者，更好地了解巡护队员的工作为这片土地带来的意义。但临近出发之时，胡歌提出了一个疑问：“我们应该进入可可西里无人区吗？”

　　胡歌认为，对可可西里无人区最好的保护，是人类的不打扰，凭借特殊的身份之便进入其中，则是一种反向的操作、错误的示范。虽然每个人都对这片“野生动物的天堂”怀有强烈的向往和好奇心，但走到此处，在最后关头，胡歌、刘涛和陈龙与导演组进行了一番讨论之后，还是果断地举起了“拒绝”牌。“敬畏”，令他们停驻于可可西里无人区之外，最终选择通过导演组拍摄的镜头，去感受巡护队员们充满艰辛险阻的巡护之路。

　　“在城市里，你只是你自己。在可可西里，我是属于自然的一部分。”巡护队员秋培扎西俯卧于可可西里无人区的草地上，遥望着卓乃湖边的藏羚羊群，这样说。秋培扎西的舅舅索南达杰是第一位在保护可可西里战斗中牺牲的英雄，他的父亲扎巴多杰是第二任西部工委书记，在家中被盗猎分子枪杀。作为第三代巡护队员，秋培扎西说自己有一个“活过45岁”的心愿，因为他的父亲和舅舅都没有活到这个岁数。经过数代巡护队员将近三十年的努力，曾饱受盗猎、盗采肆虐之苦的可可西里无人区终于回归宁静，秋培扎西说，这里再也不会听到枪声了。

　　在海拔超过4600米的109国道沿路捡拾垃圾，是一项考验耐心的工作。109国道沿途车辆往返频繁，在这里留下了大量的生活垃圾，塑料瓶、拖鞋、碎玻璃……种类很多，刘涛甚至捡拾到了许多装着尿液的饮料瓶。

　　几乎无法自然降解的塑料制品对环境的危害不言而喻，碎玻璃等垃圾还会对过路的动物造成伤害。车辆行驶过程中，向窗外扔垃圾或许只需要举个手，但沿路垃圾的处理，却只有靠志愿者的人力，一个一个捡拾，别无他法。治本之法，唯有将环保理念传播出去，让过路游客能够自觉将自己产生的垃圾收集带出并投入垃圾桶，而不是抛洒在这片高原净土。

　　捡完垃圾之后，“琅琊榜三人组”的闲聊演变成了一场出乎意料的争论。正方胡歌认为，不仅仅是一般的生活垃圾，在野外方便之后用过的厕纸也应装袋带走，反方刘涛则认为这样的倡议并不切实际，至少她自己就无法做到，“我们能不能倡导选择一些可被大自然接受的纸？我想说这个提倡在很难做到的情况下，有没有第二、第三个方案，不要只限于一个方案。”但胡歌是认死理的：“我们不是在提要求，是总有人得提出来，我觉得这是一个意识问题，如果你这么做了，可能环境会变得更好。我觉得不能因为现在大家都没做到，我们就不去做，对不对？”

　　胡歌决定以实践来检验真理，他从厕所里收集来自己用过的厕纸，袋装后放置在车内，与刘涛、陈龙共行一路，相安无事，完成了“厕纸从一个厕所被转移到另一个厕所”的小行动。

　　这段“内娱史上最炸裂的6分32秒谈话”也冲上热搜，引发了观众的热烈讨论，如何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答案，正是在一次次辩论和实践中完成的。

　　青海省玉树县昂赛乡，提供了另一种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可行性模式。昂赛大猫谷位于三江源国家公园澜沧江源园区内部，是中国雪豹密度最高的区域之一，生活在这里的牧民，从小在雪豹的陪伴下长大，遥看雪豹散步、棕熊进食，再赶着自家的牛羊归家，是他们的日常。

　　在牧民东尕云塔和女儿仁青央忠的带领下，胡歌与陈龙完成了与牛粪的初次亲密接触，刘涛亲手挤出了温热的牛乳。牧民家里的牛羊，也是野生动物食物链中的一环，当东尕云塔被问及牛被雪豹吃了会否心疼时，他坦言不会，因为雪豹是自然生态链中的一环，它们的存在对于维持生态平衡有着重要作用。

　　北京大学自然保护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教授、山水自然保护中心创始人吕植介绍，得益于昂赛地区的高海拔和当地人众生平等的观念，这里保存着相对完整的原生生态系统，生物资源丰富、野生动物种类繁多；但和谐共生也需要多方面的共同维护和推进，因此当地政府和山水自然保护中心共同探索出了一套保护模式：期望能够在保障牧民利益的同时，给予野生动物充足的生存空间。牧民通过接待有一定数量限制的游客以及挖掘虫草来增加收入，以补足牛羊损耗带来的经济损失。

　　胡歌曾与东尕云塔有过一段对话，谈及昂赛大猫谷的未来。胡歌所设想的两个方向，一是由热爱自然的外来者守护，二是当牧民越来越少，就将这片土地完全还给动物。但东尕云塔认为，这片土地早已与牧民紧密相连，在这个环境中，人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在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草场退化问题困扰当地已久。“琅琊榜三人组”兵分三路，对此进行了调研。

　　胡歌跟着当地牧民勒旺、巴特一起，攀登年保玉则雪山、监测冰川雪线；刘涛与中科院西北高原研究所的科研工作者对话，参与生物采样工作；陈龙则找到达日县林草站原站长罗日盖，与当地草场管护员一起调查鼠兔问题。

　　在平均海拔4200米以上的果洛，爬雪山是一件艰难的事，在爬山途中，原计划的上山路线还被一场暴雨冲毁。总导演秦博回忆：“在爬冰川观测雪线组行动，我是跟着胡歌这一组。那就是真实地去做事，没有任何助理陪伴，他一个人背补给、搭帐篷，甚至还会帮我们忙，每天能徒步12个小时，后面还发生了险情。”

　　在勒旺、巴特两代牧民将近20年的记录中，年保玉则雪线米左右。冰川的消融为我们预示了全球气候危机。与罗日盖一起调查鼠兔问题的陈龙，发现一亩地里的鼠兔洞穴竟然达到71个。气温变化、过度放牧及鼠兔泛滥等问题，一起加速了草场的退化，大自然的生态链条，就像一串长长的多米诺骨牌，任何一个环节有失，都会造成不可预估的影响。

　　人迹罕至之地的绝美风景，总是会令我们更直观地感受到环境保护的意义所在。回到城市，回到钢筋水泥构建的楼宇与公路之间，日日皆被成千上万的繁杂信息所裹挟，在待办事项里，环保似乎变得不那么突出。但盛产垃圾的城市，在城市中聚集的人群，才是环保的起点所在，这也是《一路前行》正在努力抵达的终点——“了解才会关心，关心才会行动，行动就有希望”。

　　总导演秦博说：“我们不可能强迫每个人去成为一个极其专业的环保主义者。”但如果这档节目能在更多人的心中植入环保意识，并且能在日常生活里做出一点点小小的改变，那么它就是有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