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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蔡骏:依然是苏州河畔的少年

时间:2023-08-01 02:16 点击次数:108

  从小到大,蔡骏的家一直都在苏州河畔。三十年前,一个翩翩少年喜欢趴在曹家渡的岸边望着苏州河上船来船往,吃着热气腾腾的大饼油条和豆浆,骑着自行车穿行在马路上奔向新华书店……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这位悬疑小说作家如今依然喜欢漫步在苏河畔,聆听着水鸟的鸣叫,闻着青草的芳香……那里,是他成长的地方,也是他笔下无尽灵感的源泉。

  很多人认识蔡骏是因为他的悬疑小说,其实几十年来,他已出版30余部作品,有着1400万册销量的成绩,不断在文学领域中探索,悬疑只不过是他创作的一个领域而已。他始终是苏河畔的那个少年,心怀故乡的眷恋,对生活充满热爱,喜欢用笔尖描绘流淌在岁月长河中的浪花。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上海作家,今年下半年,蔡骏要推出一本全新的小说集《曹家渡童话》,他把少年时在曹家渡成长的回忆,融进那些虚虚实实的故事里。蔡骏说,“我喜欢上海,是因为这个地方的文化不是存在于博物馆里,而是蕴含在日常生活中,与每一个家庭息息相关,活在每一个上海人的记忆里。”

  少年时代的回忆,总是心底最闪亮的宝藏。蔡骏上小学到初中那几年,就生活在曹家渡,他最难忘的是曹家渡那座三角形的街心岛。街心岛的三边都是沿街店铺,走进去,里面又是一户户人家,张家姆妈、李家伯伯……每个窗口都有自己的故事。清晨的薄雾未散,蔡骏上学的路上,卖早点的摊贩摆出摊位,“四大金刚”散发着热气和香味;人们有的挤公交,有的骑脚踏车奔忙在街头……蔡骏自己也成了这幅城市画卷中的一景,直到今天回忆中的袅袅炊烟依然挥散不去。

  不过,对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来说,街心岛斜对面的沪西电影院才是最迷人的地方。“在那里,我看过最难忘的一部电影是《西部世界》,后来这部电影还被翻拍成了美剧。”蔡骏说。有时候,看完电影,他会再转到不远处的新华书店,抱着书一直看到肚子咕咕叫,才沿着苏州河回家……

  “在我们家看不见苏州河,因为当时苏州河两岸都是工厂,河里味道也大。”但蔡骏还是很喜欢徜徉在苏州河边,看河面上的那些船。“那会儿河面上船只很多,繁忙得很,看上去热闹。我记得有一种船有桅杆,过桥的时候要把桅杆放下来。”少年在苏州河边长大,看着城市更新的巨变,留下了回忆,也萌生了期望。

  其实,在《曹家渡童话》之前,蔡骏已经出版了一本有点自传性质的小说《春夜》,书里不仅有他在苏州河畔长大的印记,还有蔡骏爸爸这一辈的成长与青春,也展现了属于上海人的集体记忆。父亲是国营石油机械厂的工人,工作时带了个徒弟。这个徒弟给儿时的蔡骏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也就是后来《春夜》中的主人公——张海。父亲徒弟身上那种独特的工人精神气质,成为那个年代国营工厂工人的缩影。在那本《春夜》里,蔡骏用了很多海派方言,让读者感受到了上海的另一重风貌。

  “在不少文学、影视作品中,很多人了解到的都是风花雪月的上海,但是,日常的上海,却蕴含着更巨大的生机和力量。”蔡骏说,“我们每一个人身上,都镌刻着上海,每一个家庭的细节,都承载着上海,每一个曾经在上海生活过的人所留下的记忆,都组成了上海文化的自身。”

  和很多青春期的孩子一样,十六七岁的蔡骏心里总有很多话想倾诉,但又不想说给身边的人听,就把那些话化作诗留在笔记本上。前前后后写了几年,这些诗,蔡骏至今从未拿出来给人看过,他笑言当时太小写得不好,拿不出手。其实大家都懂,青春期的诗和悬疑小说一样,有点烧脑。

  除了写诗之外,蔡骏也写点文章,起初并不是悬疑小说,但也从来没有发表过。直到千禧年,蔡骏有了自己的第一台电脑,他在网上找到了许多免费的书,《白鹿原》《百年孤独》《罗马帝国衰亡史》……更重要的是,他听说了“榕树下”网站,点开那个“生活、感受、随想”的绿色页面,他忐忑地投了一篇王小波式的短篇小说《天宝大球场的陷落》。两天后,蔡骏看到自己的作品出现在网页上,他知道互联网可以让世界上的每个人都看到他的作品。

  从那天起,“我几乎每个礼拜都要写一篇小说,否则脑袋就会被那些奇思异想所撑破。”那一年,蔡骏写了大概三十个短篇,数年后变成了三本合集,至今他还很喜欢那些故事。那些年,蔡骏和爸爸一起共用一台电脑,父子俩既打出过几十万字的中短篇小说,也打死过几十万个游戏里的士兵、怪兽与女巫。老爸打游戏的水平起伏不定,儿子在文学上进步飞速,凭借短篇小说《绑架》收到了人生第一份获奖通知书。

  在那本小说里,“我梦见我爸不是工人,而是个拥有亿万财富的工厂主。”蔡骏说:“我当然不会把这篇小说给我爸看。事实上我爸从未看过我的任何文字,直到今天也是。”在他的悬疑宇宙中,梦境是他重要的灵感源泉。

  2000年,也是因为这台电脑,蔡骏开始了自己悬疑小说的写作。当时电脑上出现了一种病毒,“现在看来,这病毒也没什么危害,更像是一种恶作剧。电脑会突然黑屏,跳出来一个女人吓你一跳。”蔡骏和一位“榕树下”的网友在网上聊天时,随口说他也能写出像《午夜凶铃》那样的小说。其实当时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叫悬疑小说,只是看过一些关于考古、盗墓的一些书,就摸着石头过河,在第二年春天,将十万字的长篇悬疑小说《病毒》发表在“榕树下”。互联网的反映是即时和迅速的,读者的喜爱和赞美让他的创意如脱缰野马般奔驰。

  就像在青春期的笔记本上自由地挥洒情绪一样,蔡骏从2001年起写了三十多部长篇小说,几乎全部是悬疑小说。

  “漫长的创作生涯当中,我也把我的作品区分为许多不同的子类型。”蔡骏说。比如2010年以前偏向于惊悚悬疑,其中还有《天机》和《人间》这样的两部六十万字以上的超长篇。2010年的《谋杀似水年华》以后,蔡骏开始更多地关注社会,写社会派悬疑小说。

  有人喜欢说蔡骏是中国的东野圭吾。“和他相比,我的创作题材更多元化一些,悬疑小说只是我创作的一部分而已。”蔡骏说,“因为我总是喜欢不断挑战自己。”

  为了搜集素材,蔡骏喜欢流连于博物馆。有时候,在博物馆里,他会在玻璃展柜前,望着古代墓葬中发掘出的镇墓兽,一站就是一天。有时候,他也会为了创作《万圣节的焰火葬礼一夜》,特意奔赴千里之外,邀一位年轻的女入殓师见面吃饭,听她聊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在蔡骏看来,真正能够让人害怕的是生活中那些真实的坎坷和挫折,因为这些东西没有预兆,常与人不期而遇。

  就文学创作而言,回望这些年蔡骏的创作历程,便会发现他的作品不仅有读者喜欢的悬疑小说,也有如《春夜》这样属于纯文学范畴的作品。在蔡骏眼中,悬疑是一种表达方式,重点是要对照现实,发现生活的真相,悬疑甚至可以在任何文学形态中存在。比如,在他前不久推出的一部《一千万人的密室》中,这部作品的重点,并不在于作案现场的“密室”,而在于故事发生的大环境——一千万人的密室。

  在中国有许多超过一千万人的超大城市,当这些城市因一些缘故受困,也就构成了一座超大型的密室,所以蔡骏的这篇作品,也很有现实主义的味道。“坦率地说,这本书的发生城市是有原型的,但不是上海。如果要是上海的话,我会写《两千万人的密室》!”蔡骏笑着说。

  除了写作之外,蔡骏还计划当导演。今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期间,就宣布了由蔡骏执导的《X的故事》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这个夏天,为了另一部电影,蔡骏还飞往新疆的可可托海采风。事实上,走上导演这条路,是因为蔡骏对创作精益求精的追求,最初他只是把版权卖给影视公司,但渐渐的,他发现有些作品的改编不尽如人意,甚至有些作品卖出去了,他满怀期待,却没有了下文……于是他才开始亲自上阵。

  有意思的是,蔡骏还会把剧本做成剧本杀,让年轻人去体验。“我自己也去玩过两次!”蔡骏说。时过境迁,蔡骏依然是那个苏州河畔的少年,时而不断挑战自己、探索世界,时而关起门来用阅读屏蔽世俗,用文字诉说内心的真挚与坚持。(吴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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